杜少卿的谨慎建议,被三位道侣断然否决,他寡难敌众,又不敢恶语相向,只得暗叹作罢。
翌日,他尽心服侍陆孙两位师姐修行后,老腰颇觉酸软,仍去了计瞎子那座小院,闲煨鸡汤,静候老浑球归来。
待老煨盆附近白雾浮袅,鲜香,浓飘。
那位好心的修士,当真寻来与他探讨赚取灵石的大计,那人晃了晃手中的玉壶,笑呵呵道:“杜老弟,昨日之事,你我兄弟再来仔细筹谋!”
这厮倒也讲究,白混吃喝,知晓自带酒水,同他共品。
杜仙师并非好酒之人,且胆小如鼠,哪敢豪饮陌生修士的水酒?
无奈那人极是自来熟,他修为极低,强硬推脱不过,只得小酌了半杯。
浩浩荡荡的灵气,在身窍内飞窜,更有晕乎乎的酒劲激荡上涌,直让杜仙师面红耳赤!
那人见此,饮尽窑碗内的鸡汤,抚掌大笑,面色越发和善。
至老煨盆堪堪见底,那壶灵酒也是空空,二人的宏图伟业,渐有了雏形。
那人放下窑碗,就起身道别,亢奋道:“老哥这就回去,将那栋小院捯饬捯饬,你我兄弟到时再来相聚,‘鸡汤斋’,定能名扬大荒之地!”
杜少卿身形微有摇晃,当他是糊弄吃食的敷衍之语,笑容满面拱手道:“哈哈,借老哥吉言。”
夕阳,斜落。
杜少卿头重脚轻,晃回了城中那座客栈,他扶梯上至五楼,斜靠楼拦,吐了口酒气:“那厮误我,灵酒,酒劲极大!”
他晃至客房,懒去讨好渐渐疏离的便宜师姐,挥袖进了房门,便歪躺大床中,不几,迷迷糊糊。
陆孙二女何曾见过道侣表露这般丑态,面面相觑,齐齐愕然。
孙凌瑶忙下了软榻,闪至床前,担忧道:“陆师姐,这小修可是…中了暗算?”
陆安晴见多识广,闻着身侧酒味浓浓,止不住挥袖捂面,随后抚至他气府仔细查探,蹙眉道:“真元运使较平日略快,气脉气穴无异,气府多出数十滴真元…,这混账定是嗜饮灵酒,等缓过了酒意,自会醒来!”
孙凌瑶并不好酒,难知其妙,纤手抚至小修额间,寻思道:“何等灵酒,能增添数十滴真元?小妹炼化一枚三阶灵果,不过数滴真元。”
陆安晴屏住气息,使手在腰间拧了几拧,方才泄恨,“待这混账醒来,你我自知!”
孙凌瑶见此莞尔,细心取下那套酒意浓郁的灰衣,摇身挤入了锦被,“师姐不喜酒气,小妹来看顾这小修,即可。”
陆安晴略作颔首,自去软榻,盘坐修行,火候尚足,却难以静心,她轻挥长袖,窗格无声洞开,习习夜风潜入,身周才略显清新…
窗外,漆黑。
杜少卿心跳咚咚,浑身忽地一颤,睁开了双眼,颇具茫然之色。
身侧,暖意融融;对面软榻,有道俏丽身影,静静盘坐。
脑海里,昏昏沉沉。
他手抚额头,已然冷汗淋漓,顺手搂过蜷在怀里的佳人,盯着床顶锦帐愣愣出神,
“先前,入了梦境?”
自己化身为一名憔悴的男子,从奇异世界的高楼格窗,跃身而出,下方车来人往,风声赫赫…
身处半空的失重之感,身躯急坠的惶恐无助、砸地的砰响、瞬间四分五裂的剧痛、大蓬血渍飞溅,种种情形,极为真切!
遽然间醒来,一时,倒难以分清身处何地。
筑基修士,魂凝魄固,当少有梦境才对,兼识海被邪魔系统嵌入了魔宝面板,为防被邪魔蛊惑,他的心神甚少沉入识海,如此,还会梦到前世过往?
耳边,有语声嗔道:“你这小修,怎敢在外贪饮,也不怕为人暗算!”
杜少卿回过神来,大嘴寻去品尝半晌,芬香啧啧,心情转好,笑眯眯道:“二夫人教训得是,为夫谨记在心,往后再不敢犯。”
那厮的灵酒,后劲,也极大!
孙凌瑶双颊生晕,使手掐去,冷冷道:“酒气熏熏,也敢来作扰?”
杜少卿呲牙咧嘴,缓缓凑去,瞬间神思飘忽,“修炼在勤,嘶…岂可耽误。”
孙凌瑶轻有摇晃,双臂绕去,断断续续拷问内情。
杜少卿也未隐瞒,将计瞎子小院之事,老老实实言来,随后,凑耳蛊惑:“二夫人,那厮来意不明,咱们在此怕要沾染麻烦,趁早转回紫荷居为妙啊。”
孙凌瑶细眉急颤,丰唇与他纠缠半晌,适意道:“那人必是来寻计前辈,见你这小修呆头愣脑,戏弄一二罢了。”
杜少卿暗怒,横行无忌,捣弄出声响频频,终吐了口浊气。
“夫人,妙妙妙中妙!”
…
如此。
杜少卿待在清瓷城,白日里候于计瞎子小院,琢磨符道,夜里服侍陆孙两位师姐双修,乐不可支,偶然动念,才摸去隔壁客房,与便宜师姐闲叙几句,未得回应,也不在意。
转瞬,过了大半月。
没能等回计瞎子,倒是大榕树所在的巷弄,一众无所事事的稚童,被杜仙师好吃好喝照料,竟然个个白白嫩嫩,瞳眼较之前灵动了不知多少。
街坊邻里见了这番变化,终究心痛自家的子孙,诸多妇孺连番上门,向杜仙师讨教养育童儿的高深手艺。
杜仙师念及又非功法妙术,兼在院里枯等闲得生毛,倒未吝惜,将煨汤的诸般妙诀,真真假假,传授与模样俊俏的邻里媳妇:没有老煨盆,这手本事,她等能学去七八成,就算天赋绝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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