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上,流淌着螺姒的血?”
听到这句话,倪浩的脑子里面好似有惊雷轰然炸响,眼前一黑,以往积累的所有记忆在他面前快速闪现、浮动、交合、重叠,像一根根蚕丝一样缠裹住他的大脑,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感觉他的血液在发热膨胀,他感觉他的骨骼在急剧抽动,他感觉他的身体在分崩离析,耳蜗鸣噪,似乎有远古的呼唤从至深处传来,像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他体内的每一根神经,每刺激一下,都在告诉他:
“你是我的子嗣,我是你的祖先。”
“不可能,这不可能!”
倪浩瘫坐在地上,情绪逐渐走向失控。
“我是地球人啊,我怎么会是这个世界里远古人的后代呢?”
大地之母没有解答他的疑惑,随后又慢慢沉入地下,收起光环,光芒遂消失于这寂静的大地上。
倪浩就这样丢了魂儿似的坐在湿冷的泥地里,眼睛出神地看着那个洞口,久久没有起身。
一夜过去了。
早上,王老八来到地里,发现倪浩一个人躺在那边闭着眼睛,看样子好像是睡着了,走过去叫他也没有反应,还以为是出什么事儿了,于是就连忙跑到倪浩家把苏妙妙和雪儿叫了过来,苏妙妙来到地里面看到倪浩这副不省人事的样子,误以为他突遭不幸,趴在倪浩的身体上嚎啕大哭。
“小姐,小姐,姑爷好像还活着呢!”雪儿看到倪浩的胸脯还在一起一伏于是就说。
“是真的吗,他还活着?太好了,可是,他为什么一直醒不过来呢?”
“可能是姑爷半夜睡在这里受了风寒,我们把他接回家躺上几天喝点儿药应该就好了。”
“哎,说得对,倪先生肯定是在地里面冻感冒了,那啥,让我来把他背回家吧!”
王老八主动请缨要背倪浩。
“王老八,你行吗?我怕你一会儿把我们姑爷给摔地下呢!”
“行,必须行的呀!我这成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别的没有,要力气咱一身都是,就倪先生这号小身板,再搭上一个我都能一口气给他们背回去!”
“王老八,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及时发现我夫君在这里,我们还不知道要上哪里去寻他呢,昨天晚上他一夜未归,我和雪儿都快要急死了!”
“夫人您别这么客气,这倪先生能答应收我的地我就已经很感激你们了,再说了,我之前老是上你们家找麻烦,还把你们墙给弄塌了,我这心里头也是一直过意不去呀。”
“知道就好,我们家姑爷能网开一面收你的地,那可真是给你脸了!”
“哎,是是是,之前呢,都是我的不对,我现在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哈哈。”
“雪儿,你怎么能这么跟人王老八说话呢,人家现在在帮咱们的忙啊。”
“哎呀没事,小姐,他那脸皮跟他家的狗一样厚,咱们就是说破大天也少不了他一根毛的。”
“行了,你就别老在这儿耍嘴皮子了,赶快帮着扶姑爷回去要紧!”
回了家之后,倪浩躺在床上还是昏睡不醒,任别人怎么叫都没有用。
苏妙妙上药铺请来了郎中给倪浩看病,郎中看了看倪浩的脸色,然后又把了把脉,面露愁容,对苏妙妙说:“你夫君的病现在看来甚是棘手啊!”
“大夫,这病很严重吗?”
老郎中捋着下巴的白胡子说:“此病非同寻常,方才我观看你夫君的面相,见他的脸上全无血色,翻开眼球再看,见眼中滞涩疲乏,然后给他把脉的时候发现他的脉象非常紊乱,似乎体内有强烈的异常之气在干扰。”
“啊,那这到底是什么病呀?”
“说实话,我从医这么多年,不敢说医术超群,但也至少是见过了无数的疑难杂症,但如今日所见尊夫之病,实乃从未有过先例啊。”
听到老郎中这么说,苏妙妙感到了一丝绝望。
“那,我夫君还能醒过来吗?”
“唉,”老郎中长叹一声,“这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夫君!”
苏妙妙趴在倪浩的身子上痛哭。
说来也真是奇怪,倪浩就这样在家里面从早躺到晚,心跳也有,呼吸也有,但浑身上下摸起来都是冷冰冰的,苏妙妙每天守在床边给他暖手可还是热不起来,好像人真的死了一样。
倪浩难道变成植物人了吗?
听说倪浩回家之后好几天都没有醒过来,请了好几个有名的大夫都看不出这是什么病,王老八就怀疑倪浩根本不是生病了,而是中了什么邪,于是他就专门从县城里请来了一位很厉害的法师,打算让法师给倪浩驱一下邪。
“倪夫人,倪夫人,我把大法师给你请来了,他说他有办法让倪先生醒过来!”
王老八领着法师来到了倪浩家,只见这个法师身上穿着带有阴阳八卦图案的黑色道袍,披着白色的长发,头上系着一条黑白相间的发带,手里还拄着一根紫檀木鹿头拐杖,看起来确实很像是一位功力深厚的大家。
法师一进门就嗅到了倪浩家中有着非常强烈的异灵气息,他转动了一下手中的拐杖,口中默念了几句话,然后对苏妙妙说:“倪夫人,敢问你家先生近来是否经常会有心慌意乱、魂不守舍的状况?”
苏妙妙回想了一下这几天倪浩在家的样子,说:“没错,我最近的确老是见他一个人坐着发呆,茶不思饭不想的,还整夜整夜地失眠,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心事又不肯说出来。”
“那他最近是否经常会往你家附近的一块农田里跑去?”
王老八说:“啊对,没错,他最近经常会去我家那块地,我把地挂在他的名下了,前两天地里面出了点儿事,他就时不时地去那边查看一下情况。”
“可是地下有异常之物?”
王老八惊呼道:“哎呦,不愧是咱县里的大法师,一下子就猜出来了,那地底下有一只手,一只人的手啊!”
“那可不是一般人的手,那是一只在地下存活了五千年的重要人物的手。”
“五千年……”王老八想了想,然后说:“哦对,我记得之前倪先生还跟我说过,那只从地下伸出来的手是五千年前一个什么族的首领,好像叫螺……哎,螺什么来着?”
“螺姒。”法师看了看拐杖顶部的鹿头,然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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