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十七和影十八已经做好了元帅和他们老大会来地牢的准备,提前把地牢打扫的干干净净,每个角落都清理了,不要说审讯之后的痕迹了,一点灰尘都看不见,真正做到了窗明几净且一尘不染。不仅如此,他们还热心的准备了炭盆、热茶之类的,万一呆的时间长一点呢,就不能让元帅和他们老大冻着或者渴着不是。可他们万万也没想到武定侯也来了,突然感觉到了压力倍增。倒不是武定侯本人有什么不好,而是这地牢寒冷,万一再给这位畏寒的侯爷冻出个好歹来,这个责任他们可是承担不起的。
武定侯府的独苗苗,到现在还没有娶亲生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影十七和影十八觉得自己可能就是千古罪人了,不说远在西京的皇帝会怎么收拾他们,老大也不会饶了他们的。这可不是什么危言耸听,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还记得当年那个害武定侯落水的小子,下场简直是惨不忍睹啊!
其实,不光是在镇国公府,就是在整个沈家军,大家都认为武定侯是个非常神奇的存在。这个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整天穿着宽袍大袖、摇着个折扇在嘉平关城里晃悠,颇有魏晋名士之风,一点都不像是征战杀伐之人。可偏偏一到了沙场上,或者操练场上,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完全没有平时、尤其是入冬之后那种病怏怏的样子,勇猛之极,三五个兵士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一杆长枪是所向披靡,不要说沈家军的人,就连那些外族都不得不给武定侯竖个大拇指的。
武定侯和镇国公的经历很相似,年少的时候,双亲就早早的过世,家里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长辈可以帮扶,就算有也远在西京,远水解不了近渴。小小的年纪就扛起了一府、一军、一城之责,十二岁就已经领兵上阵了,至今也有十个年头了。眼看到了可以传宗接代的年纪,终于可以为两个府邸开枝散叶了,要是在这个时候出了什么意外,断了两个府邸的香火,除了那些一直对大夏虎视眈眈的外族可能会举国欢庆,其他的人,尤其是夏国王室,恐怕要哭晕在大殿之上了。
所以,在沈昊林和薛瑞天身边的人整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酿成大祸。
“诶诶诶,你们两个小崽子,怎么一见着本侯爷就哭丧着脸啊?本侯爷好心好意的来看看你们,瞧瞧你们的这个态度!”薛瑞天用扇柄朝着影十七和影十八的肩膀敲了两下,“瞧瞧,瞧瞧,瞧瞧你们这两张憔悴的脸啊,看样子得熬了好几个晚上了吧?”
“三个晚上而已。”
“而已?”薛瑞天又敲了两下,“这大冬天的也没什么事儿,大晚上不睡觉干嘛?年纪轻轻的就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等你们老了,就知道有多少的麻烦在等着你们了。”
“是,谢侯爷关心,我们一会儿就去睡了。不过……”影十七凑过来,小声的说道,“地牢阴冷,侯爷的身体可还受得住?”
“本侯虽然怕冷,但不是风吹就倒的病秧子,好不好?怕冷和身体不好是两回事,你们不要搞混了,懂?以后再说这种话,就小心本侯爷把你们打得满地找牙,知不知道?”看到影十七点头,薛瑞天心里舒坦点了,“你们这一个个的,本侯爷都不知道应该说你们什么好了!你们什么时候见过侯爷生病的?连个喷嚏都不带打的。”话刚说完,薛瑞天就觉得鼻子特别的痒,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看看,看看,这就叫做说嘴打嘴!”红叶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吐槽自己老板的机会的,她就巴望着哪天老板忍不住把她给踢了,她就可以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背着她的小包裹回镇国公府了,那个时候就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了。无论沈昊林,还是沈茶,跟着哪个都比跟个傲娇鬼、自恋狂要好得多。不过,现在老板的忍耐还没有到极限,她还是得老老实实的跟在薛瑞天的身边。“诺,手炉。”
“这就是个意外,知道吗?”薛瑞天接过手炉,朝着红叶眨眨眼睛,“忘记它,乖啊!还有,你这个态度也要改改了,不能老逮着机会就嘲讽你的老板,你的上司,知不知道?要尊重、要尊敬,要不然,小心本侯爷罚你出去绕城跑十圈。”
红叶没有说话,只是回给薛瑞天一个大大的白眼。
沈昊林和沈茶压根就没搭理、更没有参与薛瑞天的耍宝、卖乖,两个人直接走到了猫三儿的跟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人,好半天都没有开口说话。
“元帅、老大。”影十八一直跟着沈昊林和沈茶,压低声音说道,“我刚才看了一下他的情况,是晕过去了,属下是不是泼醒他?”
“不用,就让他晕着吧!受了一个晚上的罪,让他也好好歇歇。歇足了,你们才好进行第二轮。”沈昊林摆摆手,“他有没有说,那个唆使他来偷东西的人,让他进镇国公府偷什么?”
“他不知道!”影十八摇摇头,“猫三儿说,那个人根本就没告诉他要偷什么,他也问过那个人,听那个人的意思,只是让他能成功的潜进咱们府中。我想,这个人估计是想用猫三儿来试探一下咱们府里的防卫,想真正潜入咱们府里的,应该是这个人自己,或者他背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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