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莫桑比克海港内外。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法西丁伯爵对帝国舰队的判断出现了严重误差。
在他看来，帝国海军最擅长的是利用射程、速度优势通过放风筝或者追逐战来消灭对手。
这让他认为数量处于绝对弱势的帝国舰队，在得知港口正在大量驶出战船的消息后，肯定不敢太过靠近莫桑比克港口。
在西莱克舰队东进、第二支港外编队也组成后，法西丁伯爵便放松了下来。
他认为除非帝国舰队的指挥官是个疯子，放弃自己的优势反而在这个时候杀到莫桑比克港口来，与数目是自己几倍的敌船混在一起作战。
鲁克明当然没疯，所以他来了！
来的不光是八千吨的长沙号，数目增加到了十艘的帝国炮舰。
钢铁巨舰在前开路，后面依次是巴陵号、零陵号、江陵号、沅陵号、炎陵号、茶陵号、广陵号、夷陵号、兰陵号和秣陵号十艘炮舰。
这十一艘战舰气势汹汹的杀入了夜幕下的莫桑比克港外围。
法西丁伯爵很显然对于帝国海军的集团作战方式产生了误判。
在过往的几年中帝国海军因为单体战力的强大，所以多采取掉风筝和独自行动的方式作战。
将钓风筝和远程炮击战术发挥到了极致。
等闲不会轻易杀入敌群。
但在另外一种情况下，帝国海军的集团作战是采取的另外一种方式。
来自于第四舰队前提督郑森的死亡海蛇战术。
“在舰队拥有钢铁巨舰参战的情况下，以钢铁巨舰为蛇头，各炮舰为蛇身，充分发挥两侧火力，将敌舰以密集的炮火歼灭在舰队500到1500米范围内！”
“在舰队两侧形成绝对的死亡火力地带，称之为死亡火蛇战术。”
三艘来不及避让的欧洲武装商船直接被庞大的长沙号碾成了木板碎片，装备了六十门火炮的长沙号两侧火力全开，如同一只狂暴的恐龙冲进了莫桑比克港外的战船群里。
长沙号上除去六十门大口径的重炮，两舷还装备了二十挺防空重机枪。
她就如同一只浑身满火的怪兽在数百艘木壳战船中横冲直撞。
炮击的烟雾和火焰，二十挺防空重机枪的火链，长沙号经过的水面两侧，一艘艘战船或者武装商船被点成了火炬或者直接撕成了碎片。
侥幸逃过一劫的船只还没缓过神来，紧跟在长沙号身后的两列帝国炮舰以极快的射速和超远的射程，将帝国海军战列线经过的地方两侧千米之内，所有可以漂浮的物体统统送入海底。
阿尔比克号战列舰试图向死亡海蛇冲锋，用自己的牺牲来打散这只海蛇。
与阿尔比克二级风帆战列舰一起发动的还有三级风帆战列舰罗马广场号，但这两艘战列舰还没进入“死亡海蛇”两侧千米的海域，就遭到了密集炮火的攻击。
射程超过四千米的防空重机枪会用曳光弹形成的明显弹链，精准的清扫掉所有靠近船只的风帆和尾舵。
被阿尔比克和罗马广场号的英勇所鼓舞的战船大约有三十多艘，他们纷纷涌向“死亡海蛇”，但都在距离死亡火蛇一公里以外的海面被迫停下，挤成一团。
似乎有神秘的力量在死亡火蛇经过的区域内设下了血腥的诅咒，没有任何一只船能杀入“死亡海蛇”的一公里范围内。
“死亡海蛇”两侧一公里之外的海面上火焰和鲜血在流淌，到处都是漂浮的尸体和木板，不时还有人在火焰和杂物之间大声求救，如同炼狱。
而在“死亡海蛇”两侧一公里范围内，海面上干干净净，如同人间圣境。
从莫桑比克港内和港外距离起来是二百多艘船舰，被区区十一艘战舰打得七零八落。
哪怕是拥有大无畏精神的船长试图把船开到“死亡海蛇”的前方进行物理阻拦，也会被长沙号轻松碾碎，而想从后面偷袭“死亡海蛇”的船只却根本追不上“死亡海蛇”的速度。
法西丁伯爵的圣徒号徘徊在战场的外围，他还在继续召集更多的战船往这里开进，同时莫桑比克港内的船舰在他的强力命令下也在陆续出港。
“我不要损伤数字！”
法西丁伯爵看都没有看自己的副官一眼，他的语气极为坚决。
“我只要有足够多的船挤满莫桑比克的外海！”
“彻底压缩他们的行动空间，用数量堆成近战的效果，那也是我们成功！”
不得不说法西丁伯爵的战术是除了撤退之外最合适欧洲海军联军的。
可惜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座驾圣徒号，虽然一直在外围游弋，却早就被长沙号上的雷达捕捉到。
鲁克明命令“死亡海蛇”稍微向外转进，为的就是靠近这艘明显是敌方旗舰的二级战列舰。
“大人，敌方舰队似乎已经拉近了与我们的距离！”
法西丁伯爵举起望远镜，但他只能看到一些着火的船只残骸。
“他们在哪里？”
“五公里以外！”
法西丁伯爵一听有这么远，心里放下了担心。
“让所有人继续挤压他们的空间，我不信他们的炮弹无穷无尽！”
在长沙号上，四个125mm榴弹炮位被赋予了新的任务。
四门火炮都遥遥指向了远方的黑暗深处。
“2号炮位一发试射！”
“放~！”
一枚没有引信的炮弹落在了圣徒号左舷一百五十米处，短促的呼啸声并没有引起圣徒号的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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