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市郊区,三合镇农机社,一个晴朗的下午,农机社主任刘金生,坐在院子里和几个人打着麻将牌。刘金生脸上贴的全是纸条。
刘主任,这一把再输了,晚上就得请客了。对面一个牌友说道。
没问题,这把肯定赢回来。我就不信赢不了,来,重新洗牌。刘金生一边笑嘻嘻的说着,一边开始重新洗牌。
主任,主任,有个女的到处打听你。会计格愣眼一瘸一拐的跑进来,边跑边喊。
格愣眼从小腿有点残疾,眼睛也不好,但是办事特别认真,用农村的话,就是有点轴。
喊什么喊?没看见,正打着牌吶,这把眼看就要胡了,让你一喊,风水都跑了。刘金生不耐烦的说道。
主任,有几个女的打南边来了,其中一个到处打听你,看样子来者不善,我把她们都支到马路对面去了,跑过来给你报信。格愣眼气喘吁吁的说道。
哦,我看看。刘金生放下麻将牌,站起来,走到围墙根下,顺手拉过一把椅子,站在椅子上,向外撩望。
在哪儿呢?就你这个眼,你能看清楚了吗?刘金生一边大声训斥着格愣眼,一边站在椅子上四处寻找。
主任,就在马路对面,格愣眼惦着脚尖,脑袋刚刚比围墙高出半个,看到了吗,主任?就是马路对面那几个。格愣眼说道。
哟,这几个老娘们应该是来要帐的,刘金生噗嗤一下,跳下椅子,顺势坐在椅子上面说道:这几个老娘们应该是大河厂来要帐的,上次我去金鹰公司,听朱总说过,他们号称叫什么五朵金花要账队,难缠的很。
那怎么办?主任。格愣眼弯着腰,毕恭毕敬地站在刘金生面前说道。
这么着,格楞眼,你上前边门头,挡住他们,我从后面翻墙跑。刘金生边说边拎起椅子,向后墙快速的走去。
唉,刘主任,你怎么扛着椅子翻墙跑了呀?不打了,那晚上饭谁请啊?牌友们起哄喊着。
改天打,改天打。刘金生一边说着,一边把椅子放在后墙根,然后人踩在椅子上,抬起右腿一翩,骑到墙头上,正要往下跳,陡然看见,墙根下,站着一个40来岁的彪悍女人。
跳呀,刘主任,不怕摔断腿就跳呀。那个女人笑嘻嘻的说道。
核桃,我摘几个核桃。刘金生骑在墙头上,尴尬地说着,一下不知如何是好。
姿势不错呀,刘主任,您今年有50多了吧?身体也挺好嘛,你看这么高的墙,你蹭的一下就上来,挺勇敢呀!那个女人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上来随便瞧瞧,上来随便瞧瞧,你找我吗?刘金生满脸通红的问道。
我要是不找你,我在这干啥呢?那个女人笑嘻嘻的说道。
你贵姓?刘金生问道。
大河厂清欠办公室副主任邵红莲。邵红莲响亮地答道。
主任,你怎么还不下去呀?他们已经到了办公室了,快下去呀。院子里,格楞眼着急的大声喊到。
喊什么喊?我上来就是随便瞧瞧,现在马上下去。刘金生生气的对站在院子里的格愣眼吼道。
回过头来,刘金生尴尬的对墙外面的邵红莲说道:那咱们前边办公室聊。
那就办公室聊,刘主任,您注意点安全啊,不要闪了腰,慢点下啊!邵红莲得意地笑了起来。
刘金生随着邵红莲的笑声,也尴尬地笑了起来。
当刘金生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邵红莲她们已在那等候。
刘主任,我是大河厂清欠办公室副主任邵红莲。
久仰大名,百闻不如一见啊!刘金生一屁股坐在他的办公室座椅上。
格愣眼正要说话,刘金生迅速的说道:还不赶快给邵主任倒水。
接着,刘金生坐在他那破办公桌前的转椅上,翘起二郎腿,把右脚上的鞋脱下来,把鞋跟里的土慢慢倒出来,然后在地上使劲敲了两下,又把鞋面冲下,慢慢的又倒了几下,再顺手把鞋穿在脚上。
邵主任,这次到我们三合镇来,有什么事情吗?刘金生装模作样的问道。
我来嘛,刘主任应该明白,我们清欠办公室,就是要帐的。这两年呢,贵社卖了我们几十台车,欠着我们十五万,这个钱呢,我们这次想带回去,刘主任,给个话吧!邵红莲麻利干脆的说道。
你看我们这个农机社,卖了也不值十几万,哪有钱啊?刘金生一脸无奈的说道。
没钱,我们那几十辆车你卖给谁了?难道你是送人了吗?邵红莲质问道。
那,那些车都赊出去了,等秋后收了庄稼,大家把钱一还,那时候,你们再来吧!肯定还给你们。刘金生翻了翻眼珠,一脸不屑的说道。
哟,刘主任,这么说你是一分钱都没有咯?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哦!邵红莲质问道。
那是呀!这好几个月都没发工资了,格楞眼,你说,你多长时间没发工资了?刘金生问道
半年了,主任。我是半年一分钱没拿到。格楞眼委屈的说道。
看见了吗?半年多了,一分钱都没拿到,哪来的钱还你们呀?有钱我们早就还了,看看我们这个锦旗,重合同守信用单位,这就是客户对我们的真实评价。刘金生一边指着墙上的锦旗,一边装模作样的说道。
哟,刘主任,我可听说了,你可是在市里买了房了,嫂子和儿子都到市里生活去了吧?听说孩子可是上初三了,在解放路中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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