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现场的证物很快被运了回来,包括大法官的尸体。
血族总是以一种体面的形象出现在人们的眼前,但是可怜的费舍里在死后还要□□地趟在停尸台上被蹩脚的研究生解剖。
首先是X光扫描,在他背部发现了一只折断在肌肉组织里的针头,同时也追踪到了进入身体组织中的液态银,怪不得菲尔特说自己闻到了液态银的味道。
而费舍里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衣衫不整。
如果他是和凶手打斗的话,没有道理其他的血族发现不了。看来这位准新郎即便是要结婚了也没有打算为了一棵小树而放弃整片森林。
再看看阿尔伯特拍摄的现场照片,床单凌乱的很,看来我们的大法官曾经做过“激烈的运动”啊。在场众多的血族宾客想必是听到了,可是他们都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当然不是为了保护新郎或者新娘的颜面,而是在他们心中这是习以为常的。
“阿尔伯特,你在冲洗费舍里的尸体之前,记得提取他身上的□□样本。”
“□□样本?”
“包括唾液、汗液、□□以及其他所有你能提取到的!”
阿尔伯特还是一副呆像,不知道从何下手,这让罗廉不禁怀念起正在住院的梅兰尼了。
拿起棉签,罗廉走到陈尸台前,打开费舍里的嘴,用棉签采样然后存入试管中,“拿去分离DNA。”
“分离?”
“我们的大法官死之前正在和某人抵死缠绵,他们应该会接吻吧?如果接吻了,费舍里的口腔里就应该有那个人的唾液,我说的没错吧?”
阿尔伯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拿着试管化验去了。罗廉心想,要不是自己所处理的案子不是随便一个研究生能够适应的,他真想换过一个实验助手。
折腾了一个晚上,罗廉觉得自己真的很累了,再加上参加婚礼的途中又出了车祸,吹了那么久的冷风,脑袋有些发昏,多半是感冒了吧。
“博士,你发烧了。”不远处因为魔兽世界而全神贯注的麦克忽然开口说话了。
“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罗廉拍了拍麦克的脑袋,“天快亮了,你还不睡觉?”
麦克立马一副可怜的表情,“博士……我正在组团打怪呢,好不容易凑足了人手……”
罗廉笑了笑,时间对于麦克而言也许是没有意义的。他躺回自己的床上,盖上被子,天花板在旋转着,耳朵也在嗡鸣,也许睡一觉养足精神就好了。
半梦半醒之间,他觉得很热,全身似乎都要汗湿了,忍不住翻身想要将被子都掀掉,但是手却被按住了,凉爽的手掌掠开他额前的湿发,覆在他的额头上。
“罗廉……把药吃了。”那嗓音太温柔,罗廉的思维经不住引诱往下坠,直到落入一片轻柔之中,再没有挣扎的力气。
“唉……”叹息声在他的耳边回荡着,到底是谁?眼皮太沉重了,罗廉下意识伸出手想要触碰身边人,凉爽的触感让他觉得很舒服,方才的燥热一点一点地缓解。
对方掰开他的唇,一粒胶囊被塞进嘴里,还有温热的水也流了进来。
“咽下去,罗廉。”
没有力气,不想咽。
“你不咽下去,我就走了。”
你要是走了……是不是就没有这么舒服的温度了?
罗廉皱了皱眉,终于卖力地将那粒胶囊咽了下去。
“Good boy。”对方的嗓音依旧温润,伸手将罗廉搂住,带入自己的怀中。
呼吸渐渐平缓,身体那不受控制的沉重感也在慢慢远离。
好久没有这样安心地好好休息了,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可惜,D博士的愿望彻底落空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罗廉被那铃声吵得皱紧了眉头,伸长手臂在床头柜上乱摸一通,但是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将那手机拿了过去。
“喂?原来是BOSS啊,罗廉他还在等DNA的分离结果……”
这个声音……罗廉猛地睁开眼睛,在一片黑暗中迅速勾勒着对方的脸部轮廓。
菲尔特?怎么会是他?
对方笑着,将手机挂断,低下头来碰了碰罗廉的额头,“还好,退烧了。”
更离谱的是,罗廉发觉自己竟然枕在对方的胳膊上,一条腿架在对方的腰上,一只手还搭在对方的身上。
上帝啊!罗廉一把推开菲尔特,哗啦一下坐了起来。
“你……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嘛……”菲尔特的音调拖得很长,在罗廉听起来就是一种无限折磨,“我昨天询问完了在场的血族们就赶来通知你一些‘有趣’的消息,但是你发烧了,于是我好心地给你喂药,结果你就缠上我了……”
“得了吧,”罗廉耸了耸肩膀,“我要真把你怎么了,以你的力量推开我简直轻而易举。”
罗廉一想到自己竟然觉得那个一直陪在身边的人很安心,就想用自己的脑袋去撞墙。
菲尔特沉默着看着罗廉穿上衣服,走出卧室。
麦克已经趴在电脑前睡着了,罗廉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自己竟然睡了十多个小时。
阿尔伯特看见走出来的博士,如同献宝一般将分离结果送到了他的面前。
“博士,果然和你想象中的一样,我分离出了两个人的DNA,大法官费舍尔的,另一个则是属于这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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