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有时这才抬了头,可她刚要回答他,就被他有些哭笑不得地打断:“你该不会又打算下次见面再告诉我吧?”
钟有时笑笑:“本来看在小龙虾的分上,打算告诉你的,可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她刻意将音色拉得慢条斯理,“就下次见面再告诉你吧。”
在外界的一片纷纷扰扰中,三个月时间过得很快,纽约时装周也临近开幕了,timeless作为官方日程的首日大秀,将在纽约无畏号航空母舰上举行。
这场对timeless来说有着划时代意义的大秀,每一个环节都不容许出错,就连受邀的宾客名单,她都再三亲自确认。终于,她要在这个带着多元化基因的城市里为自己的品牌打出一片天地。
开秀前三天,宾客们纷纷抵达纽约,timeless特意包下了半岛酒店顶层的玲珑酒廊举办鸡尾酒会,招待贵宾。
这是一座充满了20世纪30年代老上海风情的中式酒吧,按照20世纪著名上海名媛玲珑女士的奢华豪宅来设计,在整个曼哈顿都算独树一帜。
钟有时招待了一圈朋友,多少有点儿疲惫,把场子交给罗淼,自己偷摸躲到露台歇会儿,露天繁星之下,放眼望去尽是中式红木床架做成的室外沙发,只是钟有时没想到,沙发上半躺着个熟人。
其实也不算太熟,但她还是能一眼就认出,那是宋栀。
宋栀是她邀请的,一来宋栀在华人圈里名气够,请她看秀,也算宣传手段之一;二来宋栀都不计前嫌邀请她参加婚礼了,她若再对人闪闪避避,实在是自打嘴巴。
这么想着,钟有时也就暂放芥蒂,朝宋栀走了过去:“你怎么一个人躲这儿来了?”
宋栀闻言回头的速度有些慢,脸上有着红晕,看样子已经喝憨了。
钟有时刚在她身旁的沙发上入座,就见她晃一晃手中的酒杯,酒面上仿佛碎着点点星光:“你选酒的品味真不错。上次你参加我的婚礼,送我的那支冰酒我和我老公都很喜欢。”
她和宋栀算不上陌生,但也算不上熟识。钟有时也只能笑笑,客套地回:“喜欢就好。”
“你和觐然,现在怎么样了?”
钟有时一愣,有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宋栀应该也看出了她的疑惑,微微一笑:“婚礼那次,是我特意让宋姐邀请你的,因为我知道,他一直很想见你,但也一直很迟疑。我不妨帮他一把,也推他一把。”
“……”
夜里的风明明一点儿也不冷,钟有时却不由自主地搓了搓犯凉的胳膊:“为什么突然对我说这个?”
“因为我不希望你心里一直有我这么个心结。”
“……”
“其实我很清楚,他当年对我,更多的是执念。因为他从没在女人手里失败过,而我第一次让他尝到了挫败的滋味。他误把这一切当作他还放不下我。你也知道陆觐然这个人,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完全没有人能改变他的想法。”
这点钟有时倒是赞同,陆觐然这人吧,就一个字,倔,一头驴似的。
而她和宋栀聊到陆觐然的时候,竟能如此投契,这倒是钟有时始料未及的。宋栀见她并不排斥这个话题,便饮一口酒,又继续道:“我原本一直以为,你只是他为了摆脱对我的执念而紧紧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而已,那个时间点上,随便出现一个女人,就算不是你,他也一样会紧紧抓住不放。但后来我渐渐明白,我错了。”
宋栀不再看她,只半躺着仰头看这漫天晴空:“你能让他开心、让他难过,甚至让他惶恐让他胆怯,这些连我都做不到,你却做到了。所以,他是注定会爱上你的,有我没我都一样。”
宋栀离开了露台,留钟有时一人在漫天美妙的夜景下,消化她的那番话。直到耳边依稀传来慵懒的沙发音乐,钟有时才收了神,回头一瞧——原来是连接室内外的落地窗被人推开了,音乐才泄了出来。
而推开这扇落地窗的人,正是方才宋栀口中的那位倔得不行的陆先生。
他低头看一眼她脱在沙发边的高跟鞋:“累了?”
钟有时点点头。
“我送你回去?”
“我是派对的主人,哪能先走?”这女人还真是,怎样都不满意……
她半躺在沙发中,跟个老佛爷似的将手伸向他,示意他拉她起来,陆觐然失笑着摇摇头,还是照做了。
看样子她是打算蹬上高跟鞋,重新回室内去应付那帮客人。陆觐然眉梢一扬:“你不是说你累了?”
“累也没办法啊,我得尽够地主之谊。”
可惜她这一晚上穿着高跟鞋满场飞,脚都有些肿了,蹬不进鞋里,只能弯下腰去,用手钩鞋尾。
可她刚准备弯腰,腰就被人蓦地一揽,人就这么在陆觐然怀里站直了。
隔着一个眼帘的距离,他平淡地说:“那按理来说,我是你最重要的客人,你要尽地主之谊,应该也是对我‘尽’吧?”
“嗯?”
“陪我跳支舞。”
她赤着脚该怎么跳?只能踩在这个男人的鞋上,任由他带领着,一切都交给他。室内传来的音乐声似有似无,她在他耳畔的呼吸也是似有似无的。
酒气氤氲,气氛太好,陆觐然贴着她的耳侧:“问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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