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潇语带笑意地问:“染头挺贵的,给报销吗?”
程厚臣装聋没理她。
独自吃过早餐,程潇转悠去花房,李嫂正在浇花。
李哥和李嫂是夫妻。李哥是程家的司机,李嫂则负责照顾程厚臣的一日三餐,和料理家务。程厚臣是个挑剔又脾气暴躁的人,但并不吝啬,给夫妻俩的待遇很丰厚,两人也格外尽心照顾这对见面就斗嘴的父女。
见程潇过来,李嫂就笑了:“要是先生在家,肯定不让你过来。”
程潇随手摘了一朵玫瑰:“深怕我虐待他的花草似的。”
李嫂太了解她的性子了,也没阻止,“这些花都是夫人喜欢的。”
程潇随手摆弄着花:“他什么时候学会睹物思人这一套了,是因为年纪大了人变委婉了吗?”
李嫂回答:“先生喜欢在花房思考问题,安静。”
“只要我不在,家里哪儿不安静啊。”程潇随口问:“我妈回来过吗?”
李嫂摇头。
应该是和预想的一样,程潇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追问:“那,我后妈来过吗?”
李嫂从不多嘴程厚臣的私事,确切地说,也不关注,闻言一愣。
程潇秀眉一挑,发现新大陆似的:“看来是来过。”
李嫂忙解释:“没有没有,没来过。你这孩子,竟欺负你李嫂嘴拙。”
“你不是嘴拙是老实。”程潇笑笑:“就算她人没来过,电话肯定是来过的。”
这回李嫂没承认也没否认:“先生的事,不该我乱说。”
程潇没再继续下去,只是把一排开得正好的玫瑰一股脑全拔了,面对李嫂的诧异,她无所谓的说:“这么俗气的东西,看着碍眼。”人都快走出花房了,又转过头来说:“别说是我给他拨的,就说下冰雹给砸坏了,要不好像我故意气他不孝顺似的。”
冰雹?李嫂抬头外面晴好的天空,以及安好无恙的花房,忍不住笑:“你这孩子。”
程潇背对她摆摆手:“给你和李哥的礼物放在餐桌上。不用谢,老程埋单。”
李嫂的视线停留在她过肩的黑发上,自言自语地说:“怎么这么快就变回来了呢。”
程潇听见了,她回身朝李嫂作鬼脸,“因为酒红色的是假发啊。”
冯、程两家是世交,冯以和程厚臣又是革命战友,交情自然不言而喻。但因冯家这一辈人是两个男孩子,程潇和他们的接触不多。尤其冯家次子冯晋骁不在G市工作,也确实没有交集。但程潇是飞行学院的高材生,又没有合同在身,身为海航新任总经理的冯晋庭对她极为关注,有意纳于麾下。
凭海航的实力和在业内的声誉,程潇没有拒绝的理由,况且程厚臣下了旨意,她怎么都要去一趟的,所以在冯晋庭主动打来电话约见面时,程潇答应了。
海航总部位于G市商务中心区的阳光广场内,程潇提前十分钟到了。前台得知她和冯总有预约,客气地告知楼层,并及时通知了冯晋庭的秘书。
电梯前,一男一女也在候梯。程潇走过去时梯门正好打开,她理所当然地跟在他们后面,按顺序上梯。结果,率先走进电梯的女人转过身来时,程潇脚下一滞。
是宝马小姐。
短发清爽,淡妆精致,限量版小礼服,足下一双细高跟,身姿轻盈,志得意满。
程潇想起夏至说过,斐耀这位新欢是被受媒体青睐的当红模特,名叫商语。那么此时跟在她身边,打扮中性的男人就应该是她的经纪人了。
真是山水有相逢。程潇不显山不露水地弯了弯唇角。
商语也认出了她,神色从前一秒的语笑焉然瞬间变冷。
程潇沉默着,触及对方充满敌意的目光,视线坦然无惧。
商语盯着她。
梯门关上,经纪人先生按下二十层,绅士而又无比温柔地问程潇:“小姐几楼?”
二十层,海航总经理办公之地。
程潇神色平静地说:“谢谢。”
商语的视线半刻不离地锁定她。
程潇熟视无睹。
电梯运行到十二层时,商语终于开腔:“品行不好的人做飞行员,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航空公司的上座率。”显然斐耀已经对她解释了程潇的存在。
经纪人先生却理解成了另一层意思,用他堪比女人的腔调回应:“那可不是咱们关心的事儿。你呀,只要负责把广告拍好,至于什么上座率……”
原来是海航请来拍广告的。程潇不动声色地站着,直到电梯在二十层楼停下,才慢条斯理地回了一句:“品行不端的人才爱枉加评判他人。只是,”走出电梯,她回头看向商语:“不是撑船手,休来弄竹竿。”
商语眼里怒火滔天。
程潇转身向右。
经纪人先生后知后觉:“什么撑船弄竿的,在说我们吗?”
商语径自按下电梯。
梯门闭合前,程潇听见经纪人先生心急火燎的声音:“宝贝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张副总可是要带我们去见冯总呢,宝贝啊,你可不能任性……”
现任海航总经理冯晋庭,是位温和儒雅的男人。身居高位的他,丝毫没有上位者的傲慢姿态,而是浑身上下透着智慧和温柔。
程潇见到他,微笑:“冯总好。”
“小潇?”冯晋庭起身迎过来:“终于等到你毕业了。”
程潇感激他的赏识:“是我运气好。不过冯总,你这话听上去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味道,我有点不习惯这种辈份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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